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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第 3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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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第 33 章

宋遠杳匍匐在紫玉珊瑚屏榻, 身後滑膩的觸感,酥酥麻麻,癢意從脊椎一路湧入玉頸。

她揚起下顎, 瑩白的肌膚繃緊, 額頭漸漸有汗漬流出,雙手緊掐床沿,想要側身, 奈何腰肢被男人用手扼住。

“嫂嫂。”

男人莫名喊了她一聲。

她迷迷糊糊間,似乎聽到男人在低喘, 餘光間,卻見他面無表情湊近, 唇齒撕咬。

宋遠杳被掠去全部心神, 雙手無力纏繞在他的雙肩。

瓷器摔落在地上, 燭火燃燒的火旺,宋遠杳從未受到這麽直白的對待。

之前陸乘雪尚在, 他喜歡溫柔, 卻又喜歡用其他折磨她。

但陸乘書截然不同,與面容的不近人情,截然不同, 粗魯, 又毫不掩飾猶如野獸的兇悍。

宋遠杳感受到強烈的危險, 一種懼怕和後悔,從心底蔓延, 不知為何,她只想跑。

為什麽要跑?

她也說不上來, 雙腿掙紮,想要從榻上爬起, 但腳腕傳來涼意,好似被野獸用獠牙叼住,令她動彈不得。

“嗚……”

一陣吞咽聲響起,宋遠杳恍惚間,見到他的衣衫還未褪去。

而她卻衣衫不整,躺在榻上,任由其上下擺弄。

宋遠杳臉頰生粉,猶如羊脂玉的肌膚在顫抖,水眸充滿了朦朧的水霧。

“杳杳。”

情到深處了,陸乘書放縱自己,一聲低語,右手掌心落在她的小腹,目光晦暗。

“以後你就會有我的孩子。”

之後,他便不會放她走。

陸乘書話音落下,摟著她的腰肢,俯身的剎那,窗欞外亮起火光。

“嗚……”宋遠杳羞惱地推搡他,示意他看看外面。

陸乘書自是看到,冷若冰霜望向外頭,起身整理了衣襟,“我去外頭看看。”

宋遠杳松開後,沒回過神,春光外露,凝脂玉膚,一雙美目含著秋水凝望他。

陸乘書身子一頓,“我去去就來。”

他先為她找了一件雲鶴織金披風給她披上,這才出去看看發生何事。

待人走後,宋遠杳緊緊攥緊披風,思緒慢慢回轉,意識到今晚的事情又沒成,不禁憤憤不平,是哪個人打攪她的好事。

又聽外頭傳來喧鬧,宋遠杳心下煩躁,拾起餘下衣裳,想要換上後,去看一眼外頭到底何事喧嘩。

當她將衣裳穿戴好,正要將翠微絲絳系上,卻聽到屏風外有腳步聲。

她還以為是陸乘書去而覆返,並不當一回事,直到步履走近,急匆匆的動靜,令宋遠杳意識到不對。

她慌張瞥去,正好對上來人猙獰的面容。

沈崖面色一冷,從未想過,再見到宋遠杳會看到眼前這一幕。

嫵媚的女人,坐在榻上,四周淩亂,手指系著絲絳,許是察覺有人來,目光瞪來,面頰生粉,玉頸處有暧昧的痕跡。

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
宋遠杳見到是他,反而松了一口氣,旁若無人將腰間絲絳系好,耳畔卻傳來,沈崖嘶啞的嗓音。

“你可是陸乘書的嫂嫂。”

宋遠杳蹙眉,本就煩躁心情,再聽聞此話,更加煩躁地道:“夫君已死,我還要守節嗎?”

說罷,她將絲絳系好,又整理衣襟,而沈崖嗓音低沈,嘶啞粗糲像沙子,難聽又透著陰沈。

“可他是你的小叔。”

“小叔又如何?”宋遠杳才不在意這些,將衣襟褶子都拾掇好。

她仰起頭,還想問他到底怎麽會出現在這裏,可一仰頭,對上男人陰沈沈的目光。

“為什麽?”

沈崖無法理解,攥緊拳頭,身形粗獷,佇立在宋遠杳面前,猶如磐石喘不了。

宋遠杳楞了楞,怎麽感覺他在傷心,真奇怪。

“沒有什麽為什麽?你不覺得你多管閑事了嗎?”

宋遠杳站起身,嫵媚的面容恢覆倨傲,眼睜睜見他一動不動,也不知在想什麽,蹙眉道:“你再不告訴我,你為何而來,我就喊人,讓人將你送進大牢。”

她氣勢洶洶威脅他,原本想著此人會知難而退。

誰知沈崖凝望著她,嘶啞的嗓音透著認真。

“我來找你,是擔心你,還有,你願意跟我走嗎?”

“為什麽?”宋遠杳不明所以地看他。

沈崖佇立在她的面前,窗欞外有吵雜喧嘩的吵鬧聲,廂房內萬籟俱寂。

兩人互相對視,沈崖能看清宋遠杳貌美的面容。

沈崖知道她花容月貌,也知她在青雲城內,惡名遠揚。

猶記得初次聽到宋遠杳的名字,是在風清雲朗的翌日。

他那時還沒有恢覆全部的記憶,日覆一日宰豬守著叔叔的攤子,見來來往往的人駐足,挑三揀四。

這些日子,他習以為常,在苦悶的日子裏,常常坐在屋檐,靠在瓦礫上,望著月色。

沈叔在院子裏自顧自喝酒。

彼時,沈叔喝得醉醺醺,喜笑顏開道:“今日陸家管事來找我,說是讓我往日專門供給豬肉給陸家,這可是肥差,多得是油水。”

“到時候,我給你攢多點銀兩,去娶城西的齊家老書生的女兒翠翠,我可是聽說,翠翠對你中意,每次買豬肉都要去你的攤上買。”

沈叔喝醉酒,七仰八叉躺在竹簟。

“翠翠那孩子,可是方圓幾裏出落的標志,人也秀外慧中,你要是娶回家,那可是享福。”

“娶妻娶賢,那可謂祖上庇護。”

“說起來,陸家近日新娶了一位少夫人進府邸,據說這位少夫人一點都不安生,鬧得家宅不寧。”

“陸少爺為了一個孤女,竟然火燒祠堂,把陸夫人和陸老爺氣得暈倒,真真是膽大包天。”

沈叔談論此事,臉上竟是為陸家打抱不平。

沈崖當時好奇,什麽樣的女人,會讓在青雲城內無人不讚嘆的陸少爺,違背孝道,大逆不道去娶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。

這一天,卻來得很快。

當他去陸家送豬肉,從後門進時,正好看到出門的陸家少爺和陸家夫人。

沈崖匆匆一瞥,看不清面容,卻能聽到他們夫妻恩愛的對話。

“我要去北莊看新進的一批布匹,好拿來做衣裳。”

“要不再去西莊,也一並帶幾匹回來。”

“你要我給你裁剪衣裳嗎?夫君。”女人雲鬢插著梅花金簪子,尤為惹眼。

“你會針黹?”男人青色長衫,溫潤的面容下,含著無盡的寵溺。

女人捂住唇瓣,虛張聲勢地道:“我當然會,只是我不想弄,我到時候會吩咐繡娘去針黹。”

男人輕笑了一下,女人依偎在他懷裏。

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宋遠杳,也令他記憶猶新。

而後的日子裏,他拒絕了沈叔的提親,翠翠隨後在其父的安排下嫁給了一個書生。

他守著攤子,做著屠夫的生計,有時心底空落落,卻想不能明白,為何空落落。

直到他的記憶恢覆。

方才知道,他被人鳩奪鵲巢十年,數十年來,那人占據他的生活,當陸家的少爺,享受富貴榮華,還娶了美嬌娘。

而他什麽都沒有。

他猶記當年被土匪抓走,跟一群孩童關在一起,當時有個比他年長幾歲的少年站出來,說可以帶他們逃跑。

沈崖那時天真,原以為逃走就會回家。

事實上,少年在竹林中見到有土匪發現,追了上來後,將他們扔在身後。

他那時還小,根本躲不了,輕而易舉就被抓回去,而後又被用鞭子抽打了一番,嬌生慣養的他,當夜發起高燒。

他疼得渾身抽搐,哭著喊母親的名字。

迷迷糊糊中聽到那些土匪在說什麽,“他要是死了,我們要什麽贖金。”

土匪去派人給他抓藥,但土匪心急如焚,怕他真出事,竹籃打水一場空,於是在湯藥煮好後,又強行灌入湯藥進他的嗓子。

劇烈的疼痛,好像喉嚨被火鉗燙傷,將他疼得雙手捶打床榻,雙腿蹬著,可無人理會他的痛苦,硬生生將煎熬的湯藥灌入他的嗓子。

掙紮中,他硬生生推開土匪,張嘴想跑,可一張嘴,“嗚嗚嗚……”血水從喉嚨溢出來。

他疼得捂住脖子,在地上打滾。

“大哥,他這是怎麽了?怎麽在吐血。”

“該死,你們煎熬湯藥後,都不知道拿去晾一下嗎?”

……

迷迷糊糊之中,沈崖疼得發不出任何聲響。

之後,他像個屍體一樣被扔在地上,無人管他。

後來,他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。

“反正你們將他嗓子弄成這個鬼樣子,也活不了,還不如你們幫我一個忙,替我將另一個孩子換成他,反正這兩孩子長得很像。”

不——

沈崖迷迷糊糊間,害怕蜷縮身體,他感覺自己要失去什麽,但他卻無能為力,甚至他還能感受面前有人,在用手指摩挲他的臉頰。

“你長得跟我兒子可真像,不愧是我一早布下的局,可惜了棋子就要作為棋子的覺悟,所以你去死吧……”

轟隆隆的電閃雷鳴,沈崖無法睜開眼,卻能感受到有人將他搬走。

女人陰森恐怖的聲音,再度傳來,“且慢。”

“這張臉還是太礙眼了。”

女人溫柔地用指尖輕拂他,而後尖銳的刺痛伴隨血腥味湧出。

“你的臉,死了都不準跟我兒子長得一樣,全天下只有他才是我的兒子。”

“啊啊啊——”

沈崖想要大喊,可他卻陷入昏迷,感受到臉頰傳來的疼痛,無法發聲,無法掙紮。

他像一只畜生,被扔在懸崖。

從此,世上多了一個面容猙獰,嗓音嘶啞的沈崖。

-

往事浮沈,撲面而來壓在他的心間。

面前的宋遠杳見他心事沈沈,不耐煩地道:“我說,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跟你走?”

“因為,我才是陸家的少爺。”

“我知道你對陸乘雪沒有多大感情,你願意跟我走,陸家少夫人的位置還是你的,我會尊你,敬你,不會納妾。”

“陸乘雪能給你的,我都能給你,夫人。”

沈崖字字真情,收斂了身上的陰森,仰起頭,除卻粗獷的身高和面容那道惹眼的傷疤,恍若匍匐在森山中的野狼。

野性,粗野。

令宋遠杳蹙眉的同時在想,“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。”

只要他說的是真話,那她也不用勾引陸乘書冷面無情的家夥。

宋遠杳沈思,心中仍有顧慮,“且不說,你說的是真是假,陸夫人那邊你要怎麽說?你真的能接受,嫁為人妻又是嫁給冒名頂替你多年身份的女人嗎?”

“夫人,你相信我。”

沈崖短短一句話,透著執拗,目光凝望著宋遠杳。

兩人近在咫尺,晚風從窗欞拂來,紫檀案幾上的瓶花搖曳生姿,漫卷宣紙,“嘩嘩”作響。

宋遠杳美目盼兮,面容是芙蓉嬌媚,性子卻宛如金剪刀,稍不註意,能紮得滿手是血。

“你不在意,我其實跟陸乘書有過糾纏。”

“那是之前事,何故在乎。”

見他是來真的,宋遠杳收起輕浮,但內心還有猶豫。

沈崖嘶啞的嗓音再度傳來:“我可以對你發誓,若有虛言,不得好死。”

伴隨他話音落下,廂房內驟然靜謐下來。

一道冷靜的男聲,從屏風外走來。

陸乘書滿身肅殺走來,冷若冰霜,也不知道聽到多少話。

宋遠杳一看見他發怵,心虛地問他,“你什麽時候來的,外面發生了什麽?”

“有人在院子放火。”陸乘書斜瞥了一眼宋遠杳,而後將目光落在沈崖身上。

沈崖不甘示弱對上他的視線。

兩人針鋒相對,宋遠杳本想問問是誰放火,卻見此情形,慢慢挪動小碎步,想著要不要先離開。

可她沒走幾步,察覺有人在看她。

宋遠杳無奈仰起頭,發現兩個人目光黑沈沈,都在看她。

“……”

“我想去看看院子。”

宋遠杳語畢,提著裙裾要往外走。

她沒走幾步,一把長劍攔住她的去處,自知不能離開的宋遠杳,無奈側身看著陸乘書收回劍,面無表情問她。

“你要信他嗎?”

顯然,他聽到兩人的對話,宋遠杳還想找由頭解釋,畢竟陸乘書面容冷冰冰,氣勢比之前還嚇人。

“他都發誓了,再說陸乘書,你是不是知道他到底是誰?”

宋遠杳靈光一閃,一雙水眸警惕地望著他,想要從他這裏,知道一些消息。

陸乘書垂眸:“若他說的是真話呢?你要跟他走?”

宋遠杳心虛,其實她是有點心動,可是陸乘書看起來很生氣。

她本想搪塞過去。

沈崖卻開口:“院子裏的火是我放的,我想單獨見她,想帶她走。”

這話一出,宋遠杳詫異望著他,卻見他堂而皇之地挑釁陸乘書。

“我跟你之前商量好,但你遲遲不願意讓我公布出去,你是想藏著她對吧?”

陸乘書面無表情睥睨他。

沈崖自顧自地道:“你總說時機不到,但我心知肚明,你對你嫂嫂有不軌之心。”

“她嫁給的人是假的陸乘雪,自然不是我的嫂嫂。”

陸乘書冷靜自持,作勢要將她帶走,奈何沈崖挪動腳步,擋在他的面前,面容猙獰的傷疤似乎在扭曲。

宋遠杳被迫躲在了沈崖的身後。

她都沒有明白眼前這一幕,到底怎麽回事,卻見對面的陸乘書睥睨她,眉眼間戾氣滿滿。

“你躲在他後面?”

宋遠杳一楞,反應過來,不服輸地道:“你胡說八道什麽?”

“你過來。”

陸乘書不近人情地說道,語氣蘊含寒意。

宋遠杳看得出來,他是生氣了,躊躇不定,想要過去,又在想憑什麽?

沈崖可不管她的心思,扼住她的腕骨,沈聲道:“她是陸家明媒正娶,八擡大轎娶回家的少夫人,無論她嫁給誰,生是陸家的人,死也是陸家的鬼。”

“她也是你陸乘書的嫂嫂。”

沈崖重重在“嫂嫂”二字上加重了語氣,而後他握緊宋遠杳的腕骨,目光堅毅。

“那又如何。”

“天底下的小叔,不能再娶嫂嫂?”

陸乘書平靜地道,看似波瀾不驚,身上的寒意驟然加重。

“再說,宋遠杳又不是我的嫂嫂。”

沈崖陡然面色一沈,兩人敵視對方。

宋遠杳想要插嘴說話,都無法插進去,還想偷偷溜走。

沈崖卻攥得很緊,完全不給她任何機會。

他也許是察覺到宋遠杳要跑的想法,側身凝視她。

“夫人,你要跟我走嗎?”

“我的——”

宋遠杳被問住,正欲說什麽,沈崖認真道:“我會在佛祖面前發誓,若是我敢欺瞞於你,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
沈崖烏黑的眸子深深凝望著她。

好似一切回到初見的一幕。

頭戴梅花簪子的少夫人,依偎在男人身邊。

但這次,男人換成了他。

宋遠杳心思一動,既然他膽敢發誓,為何不信,總比信不近人情的陸乘書好。

於是她不假思索頷首,而後望向面無表情,一身戾氣的陸乘書。

“之前是我多有得罪小叔,還望之後小叔能夠忘記之前發生的種種。”

宋遠杳跟他撇清關系,完全不看陸乘書驟然冷下的面容。

“你當真?”陸乘書語氣竭力平靜。

宋遠杳頷首:“我們以後是叔嫂,不會再有越軌行為。”

她說罷,沈崖便在宋遠杳面前展現自我。

“冒名頂替我身份的陸乘雪,已經被我找到證據,夫人你且跟我回去,明日我就能將你帶回陸家。”

他將拿回陸家少爺的身份,也會擁有貌美如花的妻子。

一切都苦盡甘來。

沈崖想到這裏,便攥著宋遠杳一並離去。

宋遠杳滿臉疑惑,就這樣把她帶走嗎?

可是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?

宋遠杳鬼使神差往後看去,發覺陸乘書冷眼睥睨她,並對她說了一句無聲的。

“杳杳,你別後悔。”

宋遠杳莫名打了一個寒顫。

-

梅雨時節雨紛紛,落花殘葉飄零。

宋遠杳被安置在一處三進小院,地處偏僻,卻種滿了月桂花。

她閑來無事,坐在院子的石階,見院子時常有野鳥駐足,還有貍貓攀爬,倒也悠閑自在。

可偏偏,沈崖將她帶來後,日子都已經過了三天。

三天,她都沒有回到陸家。

宋遠杳夜夜做夢,都夢到陸乘書出現在她夢中,面無表情拭劍。

“嫂嫂。”

嚇得她連夜驚醒,白日打盹。

沈崖自從那天將她送來後,便不見人影,也不知去哪裏,莫不是她被騙了?

宋遠杳想到這,滿目怒火,氣勢洶洶回到廂房。

怎麽還會有人用發誓來騙她。

也不怕真遭報應嗎?

早知道那日,她還是跟在陸乘書身邊算了

也不知道為什麽竟信了這莽夫。

宋遠杳在廂房內,踱步徘徊,腰間的如意花紋腰帶上掛著香囊,走動間,香囊隱隱約約發出桂香

“會不會是他出事了?”

宋遠杳不禁擔心,“可是他出事,我要怎麽辦?”

她越想,心底就像是墜入了懸崖邊,惴惴不安。

倏然,窗欞銅陵聲響起,鬼使神差,宋遠杳往身後看去。

銅陵通體漆黑,鑲嵌龜殼身,裏面有撰寫的經文。

她走近銅陵,目光眺望到銅陵的正前面,也就是西北的方向。

“奇怪。”宋遠杳心底縈繞不安,捂著胸口,心口一疼。

發生了什麽嗎?

她的前面是滿眼綠意的院子,正當她要提著裙裾去院子時。

大門推開,幾日未見的沈崖,赫然一身血跡出現在她的面前。

一切毫無征兆。

宋遠杳面色蒼白,急匆匆趕過去,卻還是為時已晚。

沈崖的面色難看,瞧見她跑來,像是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。

“對不起,我食言了。”

沈崖莫名說完這句話,赫然倒在她的懷裏,沈重的身體將她壓得喘不過來氣。

宋遠杳滿手都是血腥,她完全不知道,短短幾日,沈崖人還是好好的,怎麽會滿身血腥而來。

“你……”

宋遠杳推了推他,見他左肩膀有傷口,正溢出血跡,再看他昏昏沈沈說了句。

“這世上,母親怎麽認不出來兒子?”

沈崖像是大受打擊,撂下這話,深陷昏迷不醒。

院子葳蕤繁茂,野鳥們匆匆飛走,月桂殘花飄落下來,直至落在兩人肩頭和烏發。

宋遠杳惶恐不安,尚未不知道發生何事,而院子大門,有人步伐輕慢走來。

她嚇得驚慌失措,仰起頭,看到居高臨下的陸乘書逆光來到她的面前。

他見到她的狼藉。

陸乘書垂眸,冷聲道:“我說了,杳杳你別後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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